“新子学”可作两种理解:新之子学与新子之学。方勇先生说:“新子学正是对诸子思想的重新解读和扬弃,也是借重我们自身的智慧与认识对传统思想的重新寻找和再创造。”对诸子思想的重新解读和扬弃,“诠释旧子学元典”,属于新之子学。对传统思想的重新寻找和再创造,“创造新子学元典”则属于新子之学。
新之子学与传统子学很难区分。传统子学其实也是在不断新的。每个历史时期对前贤子学的诠释评说都可谓之新。如果我们以时间作为标准来划分旧与新,这样的新就没有多大意义了。现代许多对传统子学整理研究的著作是属于旧还是新呢?真不好说。
新子之学更难。因为称得上“子”,当属“入道见志”之书。入道是高层次的,不管天道、人道,当属于有思想体系的,成学派的著作,是高出一头的,而不仅是深入一境的微观研究。“见志”又需有作者的独到见解,不能人云亦云。不能“以中国解释中国”,也不能以外国解释中国就行。实际上“新子”就是新的思想家了。如新儒学派的代表人物是否算得上呢?
“新子学”最难的还是个“新”字。“新”不是新标点,不是新解释,不是新考证,不是新编、新续,主要是新思想。什么思想是新的?你有哪些新思想?没有又何来“新子学”?
丛林里有很多种树,许多树种都是古已有之的。一种树有它的遗传基因,但土壤、水分、空气、周围环境等条件变化,是会使之产生变异的,何况现代人类掌握了杂交、转基因的技术,产生新的树种也不是不可能的。“新子学”应该是新的树种。
(作者单位:华南师范大学中文系)